所有的阅读都指向你的创作

创意写作坊2个月前发布 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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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你知道你应该写作,但你就是太累了或者喝醉了,以至于你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写作。我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当我本应该去写作的时候,却没有那个心情去写作。然后我的脑子里就会浮现这样的对话:

我可以洗衣服,也可以洗碗,或者打个盹儿。

我也可以写东西。

或者打个盹儿。

写东西。

还是打盹儿。

不,克莉,你真的应该写作了。

啊,是啊,写作。这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因为我是一个作家。如果我不写东西的话,如何能自称为作家呢?

但现在是下午一点钟。我早上五点就伺候我那蹒跚学步的孩子起床,现在写东西这个想法听起来真是令人疲惫不堪。但是我必须要写。如果我不写的话,我就会迷失自我、忘记我尚未写完的故事,所有为写作而付出的努力瞬间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此我必须先读点东西,然后再继续写我的故事。

读书,我松了一口气。是的,我还可以读书。想到这,我又浑身充满了力量。我泡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盖着毯子,拿起一本书。对,就该是这样。

当我读书的时候,我就是在写作。尤其是当我阅读的与我的写作项目有关的时候,我的阅读让我充满了写作的激情。这种阅读就是研究。作家们经常需要做这样的研究。有些作家对这类研究既爱又恨。在我参加的一个哥伦比亚大学早期的讲座中,史洛卡·马克——该校教师中最杰出的小说家之一——正在谈论“研究”。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曾说的一句话:“对待研究,最好是尽你所能地速战速决。”他认为在研究中磨蹭太久可能会延误你的故事,甚至让你的故事陈腐得像教科书。

然而,对其他许多作家而言,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尤其是那些写历史小说的作家,如唐纳利·詹妮弗或者赫斯特·多萝茜,他们就曾表示,研究自己的作品有很多的乐趣。唐纳利透漏说,关于她的小说(绝不是陈词滥调)“做再多的研究都不够。如果没有那一个个截止日期督促着,我可能现在还在研究工业革命!我开始创作之前就做研究,直到创作、编辑以及校对,我一直在研究。除非我的编辑说:‘立刻停下来’!”

《狼的承诺》(Promise of the Wolves)和《狼的秘密》(Secrets of the Wolves)的作者赫斯特·多萝茜曾经写过一篇题目为“我怎样从讨厌研究到喜爱它”的散文。她的散文中的描述让研究听起来像是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冒险:“在研究的过程中,我一路追赶着爱斯基摩犬穿越了法国阿尔卑斯山,在黄石公园勇敢地体验了零下40度的天气,在几百码以外观察狼群进食,也走过14000年前先人驻足过的墙壁和绘有北美野牛和马匹的洞穴。”天啊!我也要买张票去那些地方!

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阅读并思考关于写作的事情,是创意写作的一部分。你甚至可以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阅读。如果你负担不起在公寓里使用空调的费用的话,也可以找个舒适凉爽的图书馆。

我经常一边阅读一边记笔记。如果那本书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就直接在书上写,划出我喜欢的句子,并在书页的空白处记下我的感想。如果书不是我的,我就把笔记写在电脑里或者笔记本上。好吧,记笔记让我的阅读看起来更像是真正的写作,而不是所谓的“为写作而写作”,也许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我写的是对阅读内容的感想,写作过程也让我多少觉得不那么艰辛了。而且,这也并不是从无到有的创作。

当你成为一名作家时,“研究”并不是唯一能算得上是写作的阅读。因为语文课或者创意写作课的需要而阅读呢?这当然也是写作——因为你将在课堂上讨论你阅读的内容,从而能从作者的写作方式上学得一点东西,而这些知识又能够被应用到你自己的作品中。同样,因为加入了读书俱乐部而阅读小说、因为担任编辑而读书也是如此。至少对我而言,编辑的过程与写作过程有着密切的联系。

事实上,如果你愿意这么想的话,所有的阅读甚至是纯粹娱乐性的阅读都能算得上是创作。只要你在阅读中或者阅读后问问自己:“为什么我这么喜欢这篇文章?”又或者“为什么我对它的喜爱只到230页为止?”又或者“为什么它在中间写得很勉强,后面又好多了?”又或者“为什么这本书的后面和第一章的预示不相符?”如果你有这些疑问或者任何与此书相关的写作手法的疑问的话,那么,我的朋友,你就是在创作。当然,你还必须要回答那些疑问。你每次这么做的时候,就是在学习更多的写作技能。这对于帮助你成为更好的作家是至关重要的。

在一般情况下,事实就是如此。但是在更特殊的情况下,却是阅读过程本身让我的创作有了一些偶然却重大的突破。我在创作中曾经无数次遇到瓶颈——可能是其中一个角色不再有趣,又或者是情节停滞不前,又或者是我好像无法让人物做出他本该要做的事。几天后,我选了一本书来读,以作消遣。读着读着,书中的某些东西激发了我的想象力,然后,很快我就找到了创作中所遇到问题的解决办法。

阅读只是我创作的一个工具,以上这些说法多少有些唐突。这很容易抹杀掉阅读正是我创作的起点这一事实。有很多次它们都立刻成为我创作的起点。比如某个夏日我拿起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小妇人》(Little Women)并爱不释手,以及我和《甜蜜谷》(Sweet Valley High)里面比我还冷静的小鸡一起放松的五年级时的下午时光,还有某个人在大学的第一周交给我一本她最喜欢的小说­——拜厄特的《占有》(Possession),并告诉我一定要读。她说得对极了,我一定要读那本书,因为读拜厄特的作品彻底改变了我的写作道路。

最先真正影响我成为一位作家的两部小说分别是肯·福莱特的《圣殿春秋》(Pillars of the Earth)以及玛丽安·纪默·布雷利的《阿瓦隆迷雾》(The Mists of Avalon)。陪伴我度过初中暑假的这两部作品让我重新思考了我的写作方式。如果你熟悉这些小说的话,可能会猜到我在中学时迷上了英国早期历史。是的,我承认这一点。甚至,我还去过有关文艺复兴的展览会。

福莱特的《圣殿春秋》让我看到繁杂和乐趣可以同时出现在同一部小说里。他的小说不仅充满了西部狂野的暴力争斗,还有一些令人心碎的性感浪漫。纷繁紧凑的情节纵横跨越几十年,全方位地展现了众多人物的生活,而所有的一切又都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围绕着一座20世纪的英国教堂展开。文中对那个时代的各种房屋、食物和服装考究的细节描写以及有关建筑史和工程学的知识随处可见。阅读完这本书,我不仅完全被它的故事情节打动,也学到了不少的知识。在这之前,我从没想过能够在阅读一部小说的过程中把乐趣和学习结合得如此相得益彰,并不是觉得这不可能,只是我从没想到要这么做。

文学作品可以既让人感觉身临其境又具有教育意义这一观念,在《阿瓦隆迷雾》中得以强化。虽然布雷利的小说本身并不像福莱特的作品那么具有学术性,但是我看得出他做了大量关于亚瑟王的传奇故事以及早期基督教的阅读和思考,以便能构思出布雷利版亚瑟王的传奇故事。正因为他的小说,我又迫不及待地读完了托马斯·马洛里和其他早期版本的亚瑟王传奇故事。虽然这些故事都远没有《阿瓦隆迷雾》的故事那么精彩,但却让我更加了解英格兰、神话以及传奇故事。而且,也是因为读了《阿瓦隆迷雾》,我告知妈妈将不会再去教堂。

关于这个决定,妈妈和我在我高中毕业那年大吵了几次。我是在信仰天主教的家庭长大,而且在读《阿瓦隆迷雾》之前,我也确信基督教有着一段漫长而持续的受各方压迫的历史(《圣殿春秋》也使我确信这一点)。然而也许,只是也许,天主教所信仰的东西并不比它想极力征服的异教徒的东西更加可信。《阿瓦隆迷雾》把我的大多数想法具体化了,并且那顽固叛逆的女主角摩根也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无论是作为作家还是普通人,这些书及随后我看过的一些书,它们改变了我。通过向我展示一本书所能关联到的可能性,它们使我开阔了眼界,广泛而深刻地反映了文学的多样化以及——可能有点老套的说法——人性的多样化。

因此,阅读吧!不要因为从玩电脑或者其他事情里抽出了时间来阅读而感到内疚。

本文摘自《写作是什么——给爱写作的你》一书。


《写作是什么——给爱写作的你》

“创意写作书系”中的新成员,自带鸡汤属性。“给爱写作的你”,给坚持写作的你,在这本书里,你总能找到共鸣,不断给自己注入写作的力量!本书即将出版,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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